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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河奔流
[发布时间:2009-02-24 00:00:00 点击率:]

  王光明  胡石磊 著

  白浪如山哪可渡  

  顶天立地,素雅庄重,崇宏轩昂,巍然耸立……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绘如今东明石化的蔚然大观呢?

  且看它的地势。它与滚滚黄河仅一箭之隔;它与中原油田的油井近在咫尺;它与山东东西交通大动脉—日东高速公路擦肩而过;它与新菏铁路望衡对宇;它与新兴的石油城濮阳,隔河相望;它濒临亚洲第一铁路长桥(东明黄河铁路大桥)和黄河下游最长的黄河公路大桥(东明黄河公路大桥)。美不胜收的百里大平原,是它天然的衬景;即将整装开发的巨野煤田,将是它新型化工原料的支撑……

  看到这一切,谁人不赞叹选址者的独具慧眼。

  可有谁会想到,在东明石化刚刚筹建之时,这里还是一片“风吹黄沙起,张口满嘴泥”的荒沙滩盐碱地呢?

  这片土地原归城关镇江庄、东三里庄和沈庄三个村所有。沙土堆、茅草坑、盐碱滩、死水塘和一个个圆圆的坟头,是这里随处可见的旧观。在未征用之前,人们在这片弃之可惜、种则并不划算的荒芜土地上,种了些庄稼,植了些树木。它们长得横斜杂乱,虽有活意,却毫无姿态,怨艾地诉说着这里的寂寞和悲凉。

  每逢大风天气,那沙堆里的黄沙就像平地里冒起的烟火,打着旋儿往村里飞跑,沙啦沙啦地穿过门窗,把“黄屑”抖进村民的屋里。俟大风稍歇,人们就会从屋里、床上扫起一簸箕一簸箕的沙土。

  当一场大雨过后,这里通向四邻八庄的曲里拐弯、坑坑洼洼的泥泞小路,肮肮脏脏,在雨中跋涉,就会泥浆四溅……

  抑或筹建处听说过外县在征用农民土地时,曾多次出现过征用双方剑拔弩张、鹅扑鸡斗的场面。为稳妥计,筹建处把征用这片土地列为第一个“战役”。总指挥是杨永昌,指战员为基建办副主任李华旺和李明亮。

  李华旺,中等偏上的身材,方方正正的脸庞,浑圆的肩膀,宽宽的胸膛,坚实的肌肉,看上去魁梧坚定、刚毅严肃,给人一种厚度感和力度感,就连走起路来也是昂头挺胸,呈现出一种标准的军人姿势。他于东明七中初中毕业后不久,即应征入伍,曾在北京卫戍部队高炮某团当过司令部参谋。1981年退伍转业后,曾在东明县公安局、县政府办公室和县医院工作过,有着较为丰富的工作经验。

  李明亮,也为东明人。他个头儿虽不太高,两只并不太大的眼睛却很亮很亮,两个瞳仁射出的光芒,能穿透事物的表象见其底蕴。1962年,他毕业于东明师范学校,当过三年教师;1965年应征入伍,曾参加过援越抗美战争;1970年从部队复员后,先后担任过乡人武部部长和副乡长。他熟知各色各种的农民的心态,在做农村工作时很有一手。县委书记王启杰到乡镇检查工作时,发现了这个安排工作井井有条、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人才。在炼油厂筹备组成立时,他即被吸纳为成员。

  众所周知,征地是件很麻烦的事。它需要办理各种手续、丈量和老百姓商议赔偿等等大量繁杂事宜,最快也得十天半月。

  实行包产到户后,一些会用脚趾头拨拉算盘的村民,在油田征用土地时,曾玩过“砍根树枝往地里一插,就算一棵树,在地里培一个土堆,就算一座坟”的“猫腻儿”。

  为避免这一“闹剧”重演,行伍出身的“两李”采用的是“闪电战术”。

  这天清早,他们召集来筹建处的所有成员,并通过三个村的党支部书记,把所有的户主都请了过来。

  在量地前,李明亮当面鼓对面锣地向村民讲明了赔偿原则:是树必须见到根,是新坟必须见到棺材;树以直径大小为依据,赔偿价格就高不就低,不同直径的树木,赔偿数额也不同;药材、棉花、花生、地瓜等青苗的赔偿,随行就市,所种品种有异,赔偿价格也不同,依据为上年的市场价格;各家各户的青苗,种得有疏有密,赔偿价格也有多有少……

  工作做得再细致不过了,赔偿方案做得再周密不过了。当村民听了这番话,无不乐得唇似绽桃。

  在量地时,威严的李华旺伸出食指、挥动着手臂、亮开大嗓门“告诫”量地人员:丈量土地一定要到边到沿,乡亲们种这点地不容易,绝不能占他们的便宜,要按亩按分按厘计算,不搞四舍五入……

  这些话看似对工作人员说的,实际上是让各户主听的。当户主们侧着耳朵,听到这番很为他们着想的公道话后,如一阵醉人的快意浸透到心里。

  丈量土地和青苗赔偿工作,从早晨八点一直干到晚上六点。为防止夜长梦多,晚上,他们分别到三个村的村委会,与各户主画押签字。

  征地,曾被筹建处列为第一个战役来打。这一看似尖锐、棘手、复杂的工作,却被“两李”,在十六个小时内轻轻松松、顺理成章地完成了!

  按常规,建成一个年加工能力为12万吨的炼油厂,需三年以上的时间。县委为实现“中原油田投产我生产”的战略目标,要求筹建处将时间尽量提前。

  杨永昌属心高气盛之人,竟拍着胸脯向王启杰立下“军令状”:保证在两年内建成投产。

  消息传出,省里有人不敢相信,说,这可以作为一个奋斗目标。国内几个有名的炼油厂的领导听说后,头无不摇得像拨浪鼓,说,这仅是凭空涂抹的一张画儿。就连县里的一些部门领导,也撇着嘴说,反正吹牛也不犯死罪。

  人们的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。建设一个炼油厂,需要八八六十四项工作要做。但说资金这一项,就够杨永昌们“喝一壶”的。